八月雨

瑯琊榜 | 靖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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燈火 (靖苏)

化用了一些剧里的台词

准备找时间二刷哈哈哈哈哈哈(笑中带泪

傍晚萧景琰来苏宅与他议事,两人一旦专注起来,竟不觉时间流逝,到饭点留人一起用了便饭,之后又谈一阵才被脸色阴沉的蔺晨打断。其实,他何尝不晓得萧景琰那欲言又止的模样,松口一句天晚了,对方也没与他客气,让人回去通报一声便这么住下。两人就寝的时间原本就晚,自己也有些乏了,萧景琰的眼光灼灼,阖上眼都能感知那人注视着自己的温度,反而安稳地睡过上半夜。

他一向浅眠,直到最近才睡得好些,睡醒时,外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黑,空气带着清晨特有的冷凉,驱散了他少有的睡意,他把桌案上熄灭的灯火点上,仔细地端详这位十多年不见,这阵子却见得挺勤的人。

想起那日在养居殿,走的一回险棋,便是咬准了夏江那只老狐狸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他身份,这般爽快承认反倒让皇上犹疑起来,毫不意外地走向他要的结果,他感受到景琰一瞬间的紧绷,应答的语气却寻常得令人心惊,或许只有站在对面的自己,能察觉他眼神的变幻。

其实他心里明白,不论自己是不是林殊,从苏哲应景睿之邀来到金陵,表面说法是静养,实则朝堂上每一次事件都有他的算计在其中,皇上多疑的个性,终究容不下他这从江湖来的变数,只是见到毒酒,内心不免有些感慨罢了,他等了十四年,自然不可能让一切终结于此,于是一面与皇上周旋,一面脑子里已转过许多念头,景琰那头大水牛,怎么就选了一个最没脑子的法子呢。

他任景琰取走那杯毒酒,在皇上面前将那杯酒倒得一滴不賸,心底竟然有股说不清的苦涩,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这点情绪,十多年来,不曾有一日或忘梅岭一夜风雪,掩盖了七万赤焰忠魂,与他此刻疯狂涌上眼角的灼烫。他看懂了景琰的表情,里头翻涌的不尽然是被隐瞒的痛苦,而是印证了这段时间的猜测,如今尘埃落定,他已不是当年的萧景琰,他有自信,不再让他的小殊受一点委屈。

梅长苏自认比任何人对自己都要心狠,身体的情况是其一,暗助靖王夺嫡是其二,为他煎熬心血不说,还尽是挑些见不得光的事往自己身上揽,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拿他没法子,或许真是一物克一物,偏偏受不了萧景琰这般将他护在身后的姿态。

上回偶然跟蔺晨提起,自己以谋士立场,没能阻止景琰冲动行事;当年梅岭出事,景琰从东海回来,金陵已是另一番光景,留他一人独自面对所有变故,是他对不住景琰。被这琅琊阁的少阁主骂了一顿,骂道「你个小没良心的,怎么就不觉得对不起哥哥我?萧景琰傻你也跟着他傻呀。」说完还不过瘾,转头拎着小飞流继续数落,话中意有所指:「你苏哥哥的眼光一向很差,你别听他的,穿刚才那件才好。」飞流挺怕蔺晨,无辜地看着他苏哥哥,梅长苏接收到飞流求救的眼神,「你别拐着弯骂我,飞流心里的阴影面积还不够大么。」

两人相认以来,萧景琰最初的惊诧不知觉间已消失,如今东宫事务繁忙,他吩咐列战英先别把地道封死,皇上寿诞将至,他们预备在寿宴上重提赤焰旧案,两年了,一步一步终于是走到这个关口。还是有些不同的,以往总是听从苏先生建议的靖王,现在羽翼渐丰,许多朝堂之上的事儿都在东宫就给解了,即使来了,也只是跟他说说现在事情办到哪,倒是让他清闲不少。梅长苏心知,这是不想让他劳累烦心,但不晓得是否他自己想多,这会景琰留在苏宅过夜的次数,怎么好像更多了些……

「怎么醒了,又不舒服吗?」

他看着景琰取来披风给他披上,心说曾几何时萧景琰也懂得照顾人,但那人眉头皱得死紧,一副要是得不到回应就要喊人来的模样,他也不敢笑出来。

「没事,我真没事。」「没事你不睡好起来吹冷风做甚,手都凉透了。」「哎、」「小殊。」

「你说你身子养不好了,我如何能不担心。我们已经少了十四年,好容易才把你等回来,我想要的不只是让皇兄和赤焰军冤情得以昭雪,你难道不明白吗。」

梅长苏哑然,他可以大步走进悬镜司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与夏江谈条件,面对景琰把他的心摊在面前,竟一句话也说不了。

他要的只是梅长苏能在有限的日子里,看着他走到那至高的位置,开创一个全新的局面。他相信景琰能办到,然而这么简单的要求,却是梅长苏最不敢承诺予他的。

他以为,自己是不怕死的,他自地狱血海归来,从此过的每一个日子都是与阎罗王换来的,可怎么办?眼下这个怀抱太过温暖,他又有些不想死了。

悄然无声的泪,晕在那个珍惜地拥他在怀里的人肩上,与这昏黄燃尽最后一点的火光,消散在不远的天光之中。


── 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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